青柠长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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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周温】四季清欢·凛冬

※是病弱娇娇

※是四季山庄的四季,也是四季流转的四季

※冬天总是难熬一些,不然怎么显得春天可贵呢



summary:人间有味是清欢。


四季山庄的梅林在雪天里煞是好看。

越是凛冬,寒梅越是开得好。

周子舒反倒不乐意瞧见这副雪景。

 

“咳咳……”

此时已是中午日上,周子舒带着弟子们在院子里练功。温客行堪堪醒来,正是冬日少有暖阳的时候,他却还是被冷风吹得胸口一窒。

张成岭极有眼力见的递来烫好的暖炉。

他曾笑周子舒的身子如美人灯,如今娇弱的人却是他自己。

温客行的身子一年前的那场大战里损耗过甚,后来又为了周子舒一夜白头,散尽了一身功力,此后每是严冬便愈加难熬。

温客行捧着暖炉缓步而来,因他身子的故,袖口和领口都围着一层毛绒绒的软毛,淡红色的衣衫踏在这雪地里,更比那红梅更耀眼几分,也更娇弱几分。

周子舒没有回头,扬起手边的披风,那狐裘便稳稳的盖在温客行肩头。

“我哪里就有这么虚弱呢,阿絮总是不信我。”

虽是这样说,却还是伸手将披风拢了拢。

温客行要坐到周子舒身边,周子舒顾念他的身子要撵他回屋,偏偏温客行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,周子舒无他法,便大手一挥连弟子们也一起放了。张成岭在周子舒背后悄悄冲温客行竖了个大拇指,温客行微微侧头眨了眨眼。

周子舒似有所察便问他怎么了,温客行立刻笑起来:“我瞧阿絮模样端的是极好的,在这雪天里更是美人胚子。”

周子舒哼了一声,将他往怀里揽紧了些:“你惯是会替他们遮掩。”

“都是半大的孩子,贪玩是孩子的权利。”

 

午后有太阳正好,温客行身子久撑不得,便昏昏沉沉的倒在窗边的榻上。周子舒叹了一口气,将窗户阖上,只透出几许天光来。

温客行睡得不安稳,许是梦魇了。

他这一生幼时失怙,后来进了鬼谷过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,见得了顾湘身边才有了一丝活人气息,后来这气息渐渐又消散了。遇到了周子舒,以为自己寻得了一缕光,刹那便又错失了。还好老天垂怜,他虽满手鲜血,却还有人舍命相陪,已是大幸。

“不、不是……我……”

温客行在梦里呼出了声,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,周子舒用袖子给他擦去,温客行便紧紧抓住他的手:“别、别走!”

周子舒拍了拍他的手,哄他:“阿温,是我,我不走。”

温客行忽的睁开眼,迷蒙的眼神大抵是没认出眼前的是谁,只迷迷瞪瞪的叫人别走。周子舒将他拥进怀里,一遍遍抚着他的背。

过了好一会,温客行才虚弱的说了一句:“是阿絮啊……”

周子舒将脸埋进他软软的毛领里问:“阿温,你梦到谁了?”

温客行撇开脸不愿多谈,只说没谁。周子舒观他神色不像没事,却又不愿追问,怕他触及心头之伤,只好一同揭过。可温客行许是怕再被梦魇缠上,却是怎么也不愿再睡了。

 

温客行瞥见窗棂上的窗花,忽而忆起今日已是年夜。这一年来,四季山庄都在重建,那一场大火烧的厉害,如今除了常用的地方,其余都还是一片焦土。况且他这一年来不论如何将养仍是身子不好,周子舒每日只顾着看他,也无心他事。因此,年节的事便一直是张成岭等几个小辈在操持。可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,于是年节的味道便淡了许多。

温客行披衣起身,“我去瞧瞧成岭他们,小孩子哪里知道今日要做何准备,旁的便也罢了,年夜饭也该好好准备才是。”

“哪里用得着你操心,成岭他们早早就下山去买了许多好菜。”周子舒拉住他,想起徒弟们早上往山庄里扛的东西,不由笑起来:“他们啊,怕是把飘香楼都要搬空了,大概是要把我这穷酸师父吃破产才算。”

若非如此,又怎会被周子舒加练直到正午。

温客行不甚满意的瞪了他一眼:“瞧你,徒弟小不懂,你怎么也不懂,哪有年夜饭都是上外买来的,我看啊你这师父也身不正。”

“说什么君子远包厨,说到底可不就是懒。”温客行一边数落他,一边往后厨走:“不说别的,你且看看你那些傻徒弟有否买饺子便是。”

周子舒嘴上说着什么叫我那些傻徒弟,温娘子这话着实偏颇,脚下却亦步亦趋的跟着温客行,倒要那看看他周子舒的徒弟是否真的个个憨儿。

待到了后厨,一一清点孩子们买来的菜,倒是道道硬菜,却独独少了饺子。

温客行一脸我就说的表情,周子舒抓来路过的毕星明:“怎的今日下山买菜却没买饺子,过年该吃什么也不知吗?”

毕星明一脸委屈:“师父啊,今日年夜,大厨哪里还有空闲给咱们一个个包饺子啊,咱们山庄少说二十多人呢,就连这些菜还是我们昨日就订好的,不然那飘香楼的门都不让我们进呢。”

周子舒一时语塞,温客行笑起来:“我说阿絮啊,说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都是轻的了,竟连人情世故都不知了么。”

“诶小徒儿,快将其他弟子并你大师兄一块叫来,师叔给你们包饺子吃。”

毕星明欢呼一声,一溜烟跑出了后厨:“成岭师兄!快来啊,师叔要下厨啦。”

自四季山庄重建以来,温客行便是重点保护对象,莫说下厨了,就是扫洒一事周子舒都不让他碰,因此弟子们一向只听成岭大师兄说师叔的厨艺如何如何了得,却始终未得一尝,如今有了这等机会自是兴奋。

 

“你这身子,瞎操什么心!”

周子舒有些气急败坏,看着兴冲冲的温客行不免有些高声,温客行只撅噘嘴:“阿絮莫要小瞧人……咳咳。”偏偏身子不如他意,狠狠拆了他的台。

温客行有些心虚:“我不碰凉水还不成么,我保证!”

周子舒看着他没说话,温客行挪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真的阿絮,我绝对绝对不碰凉水,有事都让孩子们来,我只管在一旁教他们便是。”

他想亲手给心上人做一顿饭,哪怕只是包一个饺子。

温大善人也是温大美人,他一双眸子生的极好,眼尾微微一挑极为勾人,他本来不会撒娇,遇到周子舒后就无师自通了。现下眼波流转间隐隐淌着潋滟的水光,便是圣人也会动摇,更何况周子舒。

虽然说是什么都不沾手,到底还是亲力亲为了些。

待到菜都上了桌,饺子也端上来了,温客行已经感觉身子微微发冷,偏偏腰又痛了起来,他不着痕迹的斜靠在软垫上,被周子舒发觉,便将人往自己身边靠了靠,手扶在人腰上用内力帮他缓解一二。

四季山庄如今算不得人丁兴旺,却也不再冷清,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一餐年夜饭,倒比那年只有三人来得暖意融融。

周子舒嗜酒如命,温客行便亲自给他温酒,寒冬里喝上一杯也暖和。大抵是高兴,也或许是因为温客行偷偷在包了铜钱的饺子上做了手脚,亲自盛到他碗里,眼神亮晶晶的冲他笑:“阿絮今年必然平安喜乐。”

周子舒笑着应了,其实他哪里求自己如何,所求不过身边之人。不敢求他强身健体,只求他身康体健,不若现在这般不胜凉风,头疼脑热成了常态,更遑论身上没一处好地儿,全是陈年旧伤。

 

周子舒吃醉了酒,几个孩子将他扶回房去便又回到大厅玩闹去了。

今日本是要守岁,偏偏温客行是个熬不住的,是以周子舒夜半醒来不见人便急的一下子醒了酒。到了大厅见弟子们俱在,唯独不见温客行,他随手抓来一人询问,那弟子虽有些酒意上头,在师叔的事上却不敢怠慢:“回师父,扶您回房后师叔便没出来了。”

周子舒只觉头疼,那人何时变得如此不听话,惯会糟践自己身子。

他往院里一望,漆黑的天空里飘飘忽忽升起一盏烛光,周子舒立刻飞身而去,果然在梅林深处见到了那弱柳扶风的身影。深夜的风刮得凛冽,吹在脸上生疼。他声音沉下来,有些责备:“雪夜寒凉,何故在此?”

等周子舒行至他身边,见他捧着暖炉还热,“好在还知道捧着这个。”

温客行没应声,只抬头望着那盏天灯,柔柔的声音似乎被风吹散了:“若是那孩子……咳咳、平安生下来,咳咳……这便是他的第一个年了吧。”

是了,周子舒有一瞬恍惚,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,可是命运却赠予了他们刻骨的思念与漫长的疼痛。

温客行那日日叫嚣着的腰疼,便是在那时候落下的。

“我这一生,果然还是,不合时宜。”

温客行有些惆怅的说,周子舒不忍见他这副模样,刚要出言,温客行却说:“阿絮,你不必安慰我。下午我梦到那个孩子,他说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,他在怪我,于是便不要我了。阿絮,他不要我了!咳咳……”

温客行悲上心头,竟咳出一口血来,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刺眼,周子舒立刻抱住他。

“阿温!”

“咱们的孩子必然乖巧可爱,怎会如此出言?!”

温客行悲怆至极,“阿絮,你不懂……那时我便已有所察觉,我与他血脉相连,岂有不知他的道理,是我不顾他,一意孤行才成了如今这幅田地。”

他抬头望见月亮,轻轻的说:“阿絮,你知我乳名是何么。”

“你瞧那月亮,我生的时候是初一,母亲便总是唤我月牙儿。如今,我却连唤他一声也不配了。”

“月牙儿……这名字不好。”

温客行虚弱的靠在他肩头:“是啊,不好。”

月牙儿这一生总是难得圆满,他也如此。

周子舒感觉怀里的人渐渐失了力气,他想起刚刚饭桌上温客行问他所求为何,他没有回答,温客行便擅自替他许了。他向来不信神佛,如今却想求路过的神明。

今日无所求,只求年年岁岁,与怀中人朝朝暮暮。

 

今年的冬天更凛冽难熬些。

谁说月牙儿一生难得圆满。

不过十五又是一轮月婵娟。


TBC


实在写不完四季了,分开发吧

赶在完结之前交党费

坑掉了就……删了--

呃,也可以点梗吧,就是想看的情节,可能会写进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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